冗长,厚重
每一处遗址,都掩藏着
一段不朽的历史,比如
谢家坝、霞口渡口
它们如煊动的彩绸,抚摸
温润,有体温
丝滑的躯体在门前蜿蜒流过
反复咀嚼,反复翻阅
每一寸肌肤,芬芳着重生
遗忘,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牢记,未画完的釉彩画
过夜的藤条,被风牵扯着
看见的斑驳,看不见曾经的
繁华,还有许多许多的故事
记载在册,岸上的碑
驮着沉重的史书,慢慢攀爬
河水飞溅成花朵,叶子落地成冢
憔悴的运河,脸上雕刻岁月的
风霜,低垂着,垂垂老矣的身子
微抬头,隐藏着骨折的疼痛
黎明低矮,冉冉升起的火
在运河里泛舟,秋水凝固
水下的淤泥摇晃着宁静
遗址上坚固的木桩,打量着
一群群陌生来访的客
历史趋于平淡,繁华的外衣
一件件脱掉
对面的渔火,演变成
峭壁的巨舌,正如麦粒中行走的三叔
一年一年复述着遗址的传说
最亮的灯,绕过黑夜的起伏
细数月亮落下的碎屑,母亲坐在岸边
微笑着。晚霞轻轻地唱着歌
我弹起木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