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08月02日
第06版:06

行走沧州

纪 梅

江南北国脉相牵,隋代千年水潆涟。总长近七分之一的京杭大运河,以253公里的悠长河道纵穿沧州全境。

身披幛泥、背负莲盆的镇海吼,以一种激扬的姿势昂首阔步嗔目嘶吼,唤醒沉睡的历史。沧州因其得名“狮城”。“沧海横波望欲平,残神硬骨倚雄风。惊涛喝退八十里,犹颤当年怒吼声。”在风雨锈蚀中伤痕累累的铁狮子,承载着沧州一千多年的繁荣与辉煌,见证了沧州的历史烟云,不知不觉中,已然成为根植在沧州人心中的图腾。

纵然有大运河贯穿南北,纵然被渤海湾环抱,纵然有大面积的芦苇湿地、一望无际的大平原,“武建泱泱乎有表海雄风”。作为中国武术发源地之一的沧州,素有“武术之乡”美誉。徜徉在沧州街头,小树林间、民居前空地,或者大运河两岸,不经意间,你就会见到习武之人。或长鞭,或短剑,或大刀,或棍棒,或徒手;或一师徒众,或独自一人虎虎生风。他们中,有几岁孩童,亦有白髯老者,却无不宽衣束带,眉宇间几分英气,几分凛然。

遥望当年,京杭大运河作为南北水旱交通要冲,为京、津、冀、鲁、豫商品流通必经之地或商品集散中心,亦为官府巨富走镖要道。武风猎猎中,源起或流传沧州的门类、拳械达52种之多,占全国129种门类、拳械的40%。“镖不喊沧州”已为南北镖行同遵之常规。历史已经遥远得看不清身影,但重武尚义已融入沧州人的血脉。刚劲威猛的沧州武术兼收并蓄,既有大开大合的勇猛长势,又有推拨擒拿的绝技巧招,一招一式中,无不体现着中华文化中阴阳、内外、刚柔、方圆、天地、义理等源于儒、释、道的理念和意蕴。有人处必有江湖,而有江湖处必有沧州武术。若说大运河浸润的诗韵沧州令人倾慕,那么流淌着尚武血脉的沧州人更令人血脉贲张。除有代表性拳种的8大门派以外,疯魔棍、苗刀、戳脚、阴阳枪等拳械更是沧州武术特立独行于世界的自信与傲娇。

行走沧州,你能清晰地感受到大运河以宽阔的胸襟拥抱着这片神奇的沃土,并为其润染了独特的色泽与风韵。杂技,曾经是吴桥人赖以谋生的技艺。2000多年来,这样一种技艺,支撑着一代代吴桥人,如运河里的水一样源远流长,生生不息。每逢佳节,“掌灯三日,放烟火,演杂技,士女喧阗,官不禁夜”。灯火与烟花,是随处可见的风景,唯有杂技,独属吴桥。“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吴桥耍杂技,人人有一手”的歌谣已经成为吴桥传奇。

有人说,“黄帝战蚩尤”是古代杂技的雏形。因为据《史记》《汉书》记载,古冀州一带,当时流行一种人们戴着有角的面具,互相比武、斗力,民间称之为“蚩尤戏”。于是认为,“角抵戏”奠定了古代杂技艺术的基础。《述异记》(南北朝·任昉)记载:“冀州有乐,名蚩尤戏。其民两两三三,头戴牛角而相抵,汉造角抵戏,盖共遗制也。”公元前108年,汉武帝举行的规模盛大的百戏大会演,更是被史记称“角抵奇戏增变,甚盛益兴”。至此,角抵奇戏演变成“百戏”,包括春秋、战国时流传下来的角力、飞剑、跳丸和斗兽和幻术色彩的杂技节目。从此,吴桥人开始挑着杂技担子游走江湖,将杂技大棚搭在世界的角角落落,将杂技在天桥耍得虎虎生风。无论历史如何诉说,一任“角抵戏”日渐丰满羽翼,庞杂成技艺多样、内容丰富的“百戏”,成了吴桥人走不出的江湖。“没有吴桥人,不成杂技班。”吴桥人带着他的杂技走进江湖,走进亚洲、欧洲、非洲等30多个国家和地区,两年一度的“中国·吴桥杂技艺术节”,更是让吴桥蜚声中外,杂技这朵艺术之花在世界艺术之林娇艳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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