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康学翠 本报通讯员 高 箐

“清香，我来看你了。”前不久，韩宝菊带着米面油、一本关于剪纸的书和一沓红纸，来到黄骅市南排河镇大辛堡村，看望她的学生高清香。“韩老师，您坐。”高清香因患小儿麻痹症行动不便，她招呼着韩宝菊坐下，两个人高兴地聊起了天。

今年65岁的韩宝菊，是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渤海渔村剪纸传承人，她与高清香相识于2012年。那年，韩宝菊在黄骅市区建起剪纸艺术中心，开始招收学生。中心刚成立，她就去黄骅市残联要了一份残疾人名单。“我想免费教他们剪纸，一来他们有个谋生的手艺，二来也可以传承剪纸艺术。”韩宝菊说。拿到名单后，她挨个打电话，告诉他们什么是剪纸，询问是否愿意学。就这样，她招收了一批特殊的学生，高清香就是其中之一。

当时的剪纸艺术中心教室在二楼，没有电梯，高清香坐轮椅上不了楼，韩宝菊每次都找几个小伙子将她抬进教室。时间久了，高清香不好意思麻烦大伙儿，便不再来，但韩宝菊记住了这个学生。大辛堡村距离黄骅市区约40公里，她有空就去看望，尤其是前几年高清香不幸患上癌症，她更是放心不下，嘱咐高清香好好养病，什么时候想剪纸她都教。

刘爱国和曹艳梅也是韩宝菊的学生，他们是一对“袖珍夫妻”。韩宝菊认识他们时，刘爱国刚丢了工作不久，家里的收入来源断了。打量着这对夫妻，韩宝菊当即作出决定：“艳梅，你跟我学剪纸，我找销路。爱国，你来我剪纸艺术中心干装裱，按月拿工资。”这个邀请好像一道光照进这个昏暗的家庭。

曹艳梅学得很认真，剪得有模有样，作品很快得到认可，在黄骅市举办的一次剪纸艺术展上获了奖，这事让一向自卑的她瞬间有了信心。刘爱国因为身高的原因，干装裱困难很多，韩宝菊特意给他准备了大箱子踩着，但因为胳膊不够长，他的速度较健康人还是慢很多，但他任劳任怨、不辞辛苦，这对“袖珍夫妻”的态度让韩宝菊感动，而韩宝菊和她的剪纸也给这个小家庭带来了更多的欢声笑语。

“艳梅是一个很有创造力的学生，她把自己的思想融入作品中，很有创意。”说起曹艳梅，韩宝菊称赞不已。作为老师的韩宝菊善于观察每个学生，她对学生们的优缺点全都心中有数。采访中，她提到一个叫耿贵琴的学生，跟她学习剪纸已有12年。耿贵琴只有一条腿，刚来时，她非常不自信：“韩老师，我太笨了。”“没有笨学生，只要你肯学。”韩宝菊开导她，让她敞开心扉，接纳自己。渐渐地，耿贵琴迷上了剪纸，作品工整、细致，销量很不错。“可惜，贵琴遭遇了车祸，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剪纸。”韩宝菊惋惜地说，她去看望了几次，耿贵琴很坚强，每次都说：“韩老师，等我恢复了，还跟着您剪纸。”

这样的故事还有很多。每个残疾学生的经历或有不同，但与韩宝菊之间的故事，都同样的温暖和动人。韩宝菊说，与这些学生相处了10年，她对教她们剪纸有了新的认识，与其说是教给她们技艺，传承剪纸艺术，不如说让他们看到自己的价值、重拾生活的信心，去创造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