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0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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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游:1.5万首诗歌从心里淌出 齐斐斐

生命的支点

诗人吕游,生活中叫吕宏友,出生在沧县仵龙堂乡王官屯村一个普通的农家。母亲说:这孩子百岁抓生,一手拿个算盘,一手拿支笔,就是认字儿的命。也许是宿命,后来他确实和文字打上了交道。上学时,“小人书”是吕游的最爱,《铁道游击队》《杨家将》《岳飞传》……陪伴了他的童年,喜欢的报纸是《中国少年报》,喜欢的书是《王老师谈作文》,就是这本书“害”了吕游。

四年级时,老师留了一篇作文《有意义的星期天》,结果吕游把自己帮人推车的好人好事放在了一个电闪雷鸣的日子,最后还用了书本上学来的“桥段”:那个被帮助的崩爆米花的老人很感动,回头问“小同学,你叫什么?”我回答:“我叫红领巾。”结果,这么“好”的文章,被老师痛批“虚情假意”。其实,做好事是真的,怎么表达这件事,语言和表现形式当然是“王老师”教给的。

书教会了吕游如何表达生活。小学毕业考试,作文题是30分,吕游得了28分。这也和他读过的那些课外书分不开。

每个人的生命都应该有一个支点,在命运的关键时刻,支撑着生命不会倒下去。吕游的生命支点,就是文学。文学书滋养了他的青年时代。

吕游接触真正意义上的诗歌是在1987年。那年他正上初中,偶尔从同学那里看到一本《朦胧诗选》。当时,他并不知道这本书在中国诗歌史上的地位。书中,北岛、舒婷、顾城等诗人在当时已经成名,像《致橡树》《风偷去了我们的桨》《走吧》等诗歌经过时间印证,已经成了当代诗歌的经典之作。吕游就是读着这本书上的诗歌,带着青春的懵懂、冲动,模仿着这些在他看来新奇、迷幻,充满诱惑力的诗句,写下了和班级黑板报上的诗歌不一样的“诗歌”:“我正从冰上走过,岁月已不允许我再蹉跎,扎实地走过去就是胜利。回头看,冲你微笑的,是轻轻流动的柔波……”《我的道路》这首诗歌是吕游有底稿的创作于1986年到1987年之间的33首诗歌中的一首。稚嫩的诗句记录下了他当时面对考学的压力和要鼓足勇气奋力拼搏的心情。在上学期间,这种阅读还包括沧州大化宣传部门编辑的一本油印诗集《太阳花》。这些在其他人心里不屑一顾的书籍,潜移默化地影响了吕游未来的人生走势。

书痴的日子

因为种种原因,初中毕业后,吕游没有再继续求学之路,回到村上教书。在艰难曲折的工作之路上,在生活没有出路的时刻,是书籍陪伴他走过了最孤独、苦闷的日子。是报刊杂志伴他度过了每个难眠的夜晚。那时候,吕游一个月的工资只有65元,他却掏出10多元钱自己订阅了《诗潮》《诗歌报》等诗歌刊物。令吕游难忘的是,那一年参加自学考试,在沧州河西书店和二十一世纪图书城,看到那么多自己喜爱的书籍,于是买下了《资治通鉴》《四大名著》《尼采文集》《平凡的世界》《中外抒情诗精选系列》……吕游回忆说:那一次,他是坐公交车,扛着一大捆书回到30公里外的农村老家的,花光了带的所有钱,竟忘了自学考试。

后来的几年,一发不可收,写下了300多首诗歌。投稿,石沉大海;石沉大海,再继续投稿。那一段时间,每周给沧州日报社编辑写一封信成了吕游的习惯。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1993年,吕游的诗歌《给妈妈》在报纸上发表了。这对一个有文学梦想的青年人来说,那种鼓励,就像是在悬崖边上苦苦挣扎的人,忽然从头顶垂下了一根救命绳索。那时候,吕游经常阅读的报刊包括《读者文摘》《演讲与口才》《沧州日报》……他经常转的地方,是王官屯大集上的书摊。在那里,他买到了《全国优秀短篇小说选集》,读到了众多名家的短篇小说。为了买到诗人顾城、海子的诗集,他专门跑到沧州,在沧州二师门口的书店买回来了他们的诗歌选本。

那时候,武侠小说和言情小说是很多人的钟爱,吕游却独爱这些诗歌方面的书籍,不是猎奇,也不是为了与众不同,而是诗歌确实成了他八小时之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吕游说:有些东西一旦和青春、苦难、命运关联,融入了生命里,想剔除都很难。

文字的功夫

吕游说,文艺工作者是很宽泛的称谓,文学作者涉足的体裁依然很宽泛。文学创作应该越走越“窄”,越走越“专业”。术业有专攻,这个“窄”指的是文学创作越来越倾向于某个体裁。显然,吕游的文学创作是奔着现代汉诗去的。也正是对文学创作的认识,他读过的书籍更多倾向于诗歌方面。诗人的书籍,从现代汉诗之初的胡适、郭沫若、鲁迅……一直到朦胧诗年代,第三代诗人时代,直到当下的“网红诗人”;而诗歌的理论研究,从白话诗、现代诗、延安诗歌运动……包括中国的各大诗歌流派等,诗歌从诗人、诗作,到诗歌理论,关于诗歌需要学习、了解的会更多,需要阅读的诗歌书籍也会更多。

除了书店,吕游也会从网络上搜集购买自己需要的诗歌书籍,也会四处“淘宝”。有一次,吕游去北京宋庄,在朋友那里得知有一套《诗刊》创刊号想要出售,便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在别人看来,花几千元钱买几本发黄的、破烂不堪的刊物有点“傻”,但是对吕游来说,却是非常值得的事。功夫在诗外,为了从书中汲取更多有益营养,吕游又专门向喜欢读书的朋友请教,通过他们的指点购买阅读了哲学、小说方面的诗集。可以说诗歌路上的这些书籍极大丰富、促进了吕游的诗歌创作,他笔耕不辍,坚持多年诗歌创作,现已积累了1.5余首诗歌作品。先后在《诗刊》《诗选刊》《中国诗人》以及中国作家协会主管的中国诗歌网等专业诗歌刊物和网站上发表,并先后获得牧言诗歌奖、长淮诗歌奖、长河诗歌奖等奖项。因为诗歌成绩,他应邀参加了2008年第一届河北青年诗会,2015年入选首届中国网络诗人高级研修班,聆听了何建明、叶辛、叶延滨、赵丽宏、张烨等著名作家和诗人授课,诗歌水平得到快速提高。2021年10月,他发表在《诗刊》的作品又编入诗刊社主编的《初心、红旗与新征程》一书。

经过30余年的努力,吕游的诗歌创作完成了从“量”到“质”的飞跃。吕游说:“我的诗歌历程离不开领导、老师和朋友们的鼓励,书籍也是我的老师。”高尔基说:“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对吕游来说,书就是吕游不断成长、进步的基石。在书里畅游,做个爱诗的痴痴的“傻鱼”,不被世俗干扰,是最大的乐趣。

今年年初,创办于2015年的中国诗歌春晚“全国十大诗人”评选名单中,排在首位的诗人是沧县人吕游。他从上中学开始接触诗歌,到现在已创作了1.5万余首,人们称他为“诗鬼”“诗魔”“诗痴”。吕游最喜欢“诗痴”的称谓,而这个“痴”,和他读过的书有密切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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