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08月18日
第06版:06

用生命守护生命

本报记者 张智超 本报通讯员 谭茹心

贺岩(左)参与过上千次救援活动,既有生死一线的火灾现场,也包括有求必应的各类社会援救。

消防员几乎是和平年代最危险的职业,但同时也最受人们敬重。

上千次的救援经历是贺岩投身消防救援事业的鲜明注脚。

14年冲锋陷阵,他形成了最本能的自然反应——每当听到警铃声,无论身处何处,不论是在睡觉、洗澡还是吃饭,第一反应就是拔腿奔赴。在扑灭烈焰的同时,也点亮了平安和希望。

“燃烧的化学品闻起来不仅苦涩、焦糊,还有种说不上来的臭味。”天津港“8·12”特别重大火灾爆炸事故已经过去7年,但现场那种刺鼻的复合味道,依然嵌在贺岩脑海里挥之不去,并时不时从记忆中溜出来,提醒他这份职业的危险性。

32岁的贺岩是新华区建设大街消防救援站的站长。他是山西临汾人,2008年参军入伍来到沧州,成为一名消防兵。

这几乎是和平年代最危险的职业——贺岩参与过上千次救援活动,既有生死一线的火灾现场,也包括有求必应的各类社会援救。至于自身安危,他却说:“哪儿有时间想那个。”

梦想的种子

新华区建设大街消防救援站门口的警卫,如战士般站姿笔挺、目光坚毅。这个站里一共有30名消防救援人员,其中24人是退役军人,贺岩是其中之一。

贺岩出生在军人世家,爷爷和叔叔都曾在部队里奉献过自己的青春。成为像他们那样的军人,是贺岩儿时最大的心愿。

也正因如此,他小时候最期待的,就是收到叔叔寄来的信件,因为可以从中了解部队里的故事。那时的他还不会写字,就把自己想说的内容画成画,再寄回给叔叔。

2008年,在家人的支持下,刚刚参加完高考的贺岩,如愿穿上了那身帅气的军装,成为一名消防兵。

在部队里,他收获最多的是坚韧与共情。

负重5公里跑,贺岩上学时连想都不敢想,但到了新兵连还是坚持了下来:“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困难、危险,但又必须解决。有什么好办法吗?如果没有,坚持、忍耐就是唯一的钥匙。”

战友家人被诊断出癌症,在最困难的时候,他和中队战友偷偷凑了8万元钱,解了战友燃眉之急。那时,他们一个月的津贴也才1000元。

2018年,消防救援队伍改革转隶,从“橄榄绿”变成“火焰蓝”。但对贺岩和每一位消防救援人员而言,很多事情并没有改变,比如军人的责任感和为人民服务的初心。依旧是夜以继日的训练,依旧是365天全年不休。

2012年贺岩提干,8年后提任站长,上千次的救援经历成为他投身消防救援事业的鲜明注脚。14年冲锋陷阵,他形成了最本能的自然反应——每当听到警铃声,无论身处何处,不论在睡觉、洗澡还是吃饭,第一反应就是拔腿奔赴。

点亮希望

生死一线的经历并非人人都有,但消防员的职业生涯却总是危机四伏,他们几乎每个人都从火场里扛着煤气罐冲出来过。

“我们也会害怕,但不会因此退缩。”因为贺岩知道,他在扑灭烈焰的同时,也点亮了平安和希望。

去年9月,贺岩接到报警,市区某高层建筑发生火灾。着火楼层是一家公司办公区域,现场烟势很大,内部情况复杂,更令人担忧的是,有两名工作人员被困,具体位置不明。

在高楼林立的城市里,绝大多数丧生火场的人死于窒息。这是因为,烟雾蔓延的垂直速度大约是每秒3到4米,人很难跑过它,地下室里一个冒烟的垃圾桶就有可能让人身陷险境。

情况危急,贺岩背上三四十公斤重的装备第一个冲了进去。

火场烟势很大,贺岩只往里走了几步,就已伸手不见五指。

更艰巨的考验还在后面。

火场两头的直线距离虽然不足百米,但整个办公大厅被分隔成了若干个小间,两名工作人员具体被困在了哪一间、身体情况怎样,没人清楚。

贺岩和战友只能一间间找,他们不但要在黑暗的环境中保持方向感,还要抵抗火焰带来的灼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被困者终于找到。贺岩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呼吸机让给了被困者,并将他们带到相对安全的地点,等待下一步救援。

人人都知道,消防员有求必应。对消防员来说,救火是最核心的使命,抢险救援是作战的重要部分,但名目庞杂的社会救助才是家常便饭。

摘马蜂窝、高空取物、抓蛇、救猫救狗……很难说清从什么时候起,消防队变成了一个有求必应、什么任务都接的部门。贺岩和战友们也从不抱怨:“过去,我们是军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宗旨;如今,虽然退出了现役,但军人的作风不会改变,消防员的职责更不会改变!”

警铃响起

每一次出警,队员们总是奔赴战场般严阵以待,但消防车开出大门后会面临什么样的情况,谁也不知道——

有时是假警,有时是翻箱倒柜只抓到一条塑料玩具蛇。死尸也见过不少,烧死的、溺亡的……血腥场面哪怕回忆一下,都让人不寒而栗。

最让贺岩感到无力的,是消防车因故不能到达现场。有一次高速路上发生车祸,因为社会车辆占用应急车道,消防车被堵在了距事故地点仅两三公里的地方,贺岩看得到车祸现场,却寸步难行,只得弃车同队员们扛着数十公斤重的装备跑步前进。

从军人变成消防救援员,再成长为一名决策者,14年间,贺岩的身份在变,但也有很多东西从未改变。

贺岩所在的消防救援站里,队员平均年龄也就二三十岁,小伙子们私底下不管怎么玩闹,一旦警铃响起,穿上衣服都一个样。“真不怕,真往前冲。”没有一个人会因为自身安危选择退缩。

贺岩的老家在山西临汾,自从成为消防员,14年来,他回家的次数不超过8次,每次在家只能待上几天。

2017年,贺岩在沧州成家,回家的次数依旧多不了多少。

今年3月,新冠肺炎疫情突袭沧州。彼时,贺岩正在休假,他刚刚成为一名父亲,兴奋和喜悦之情还没完全消散。但考虑到疫情的发展,贺岩还是第一时间结束休假,赶回了队里。在关键时期,他一定要守在队员身边,保证兄弟们的安全,哪怕是以牺牲陪伴家人为代价。

“消防工作危机四伏,每一道救援命令的背后,都是十几个家庭。所以,在队员和家人中间,我必须有所取舍。”贺岩说。

2022-08-18 本报记者 张智超 本报通讯员 谭茹心 1 1 沧州日报 content_66847.html 1 用生命守护生命 /enpprope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