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懵懂参与到全心投入、从一知半解到日渐熟悉,沧州大运河文化研究会副会长郎文生的闲暇时光早就和大运河(沧州段)绑在了一起。
今年50岁的郎文生,多年行走运河、记录运河、研究运河,将全部热情都献给了母亲。他说,爱上这条河,是缘分,是责任,此生,注定要和她在一起。
行走运河 穿越千年的真实
清晨,与大运河相距不足千米的沧州印象·大运河农业生态文化产业园内,兴济明代砖窑遗址(由兴济发掘迁址而来)在斑驳沧桑的土地上散发着时光久远的气息。不远处,高高耸立的现代砖窑烟囱与之呼应,周围则是科普园区、赛马场和博物馆。
郎文生和朋友们边欣赏着眼前的美景,边探寻“砖河驿”的过往,一次眼睛与心灵的交汇,让郎文生的运河行走又多了一份感悟。
作为外地人,郎文生起初对运河有些陌生。认识和了解,起始于他当兵转业到沧州的那几年。原始的大堤、缺水的河道,还有影影绰绰的放羊人,都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兴趣在这漫不经心的认知中萌发,2014年,郎文生开始跟着朋友行走运河。
从吴桥第六屯到青县李又屯,216公里运河沿线,他从南到北几乎一村不落地走过。较近的骑行,路远的开车,边走边看边寻访。
千年运河的古今见闻,说起来有很多,但最令郎文生兴奋的,要属运河边的集市。冯家口大集、王黄马村大集、连镇大集……集市上,商品琳琅满目,蔬果布匹、衣服鞋帽、农资农具等应有尽有,有时还能遇到耍猴的、唱戏的,或者手工制作工艺品的。“这些集市都是经过千百年的积淀才演变为现状,它们大多紧邻过去的码头或驿站,是摆渡和漕运经济的延续,反映出运河两岸的经济兴盛。”郎文生说,集市上的商品和人们淳朴的笑容,经常让他流连忘返。
在吴桥杂技小院,郎文生看到孩子们刻苦练功,杂技艺人们顺着运河走南闯北、江湖卖艺的情景也浮现眼前;在东光,他目睹了非遗泥塑的创作过程,一块从运河河道里取出来的胶泥,在匠人手中捏制刻画,饱含着满满的风土人情……
触摸运河 人河相依的守护
近10年的行走,郎文生结识了五六十位老人,他们多是生长在运河边、喝运河水长大的,对运河有着朴素的感情,很多人对运河老物件或运河文化的保护,坚定而又执着。
在东光县连镇,70多岁的车振东老人在盖新房时从墙角挖出来一块开街碑,当他意识到此碑与运河有关时,便保护了起来。几年间,有多人想出钱买,但都被老人拒绝了。“我不图什么,就觉得这块碑是祖辈留下来的,得保护好它。”老人的一席话,让郎文生心生敬畏。在南皮县冯家口村,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当村边小庙里的石佛遭到破坏时,王书海老人挺身而出,领着村民一起将其保护起来,后来还修建了房子,将石佛安置妥当。
在青县二十里屯,郎文生走访了老教师祝相松,听他讲述几代人保护一块老船板的故事。抗日战争期间,青县二十里屯车氏兄弟用船接送地下党员过河,当船被炸毁,一块船板便成了历史见证。他们的邻居守护船板几十年,最后交到老教师手中。老教师收下船板并整理了文字资料,虽几次搬家但船板保存完好。最后,这块船板被安放到了村大运河党建生活馆。“与运河相关的每一个老物件,都经历了几代人传承与守护。”郎文生说,与这些老人交谈,能感受到他们对运河最纯真的热爱。
保护是最好的传承。很多保留至今与运河相关的物件,都有着传奇故事。在一段段佳话中,也在这些热爱运河的人心中,汇聚成一道精神之光。
记录运河 一起爱上这条河
2017年,文献纪录片《飞跃南运河》开拍,郎文生担任执行导演,并承担起改脚本、拍摄及后期制作等任务。
彼时,大运河河道缺水、河貌不美,郎文生运河知识储备也不足,他就和工作人员一起四处拜访专家学者、走访运河沿线的老人,紧紧围绕运河历史、沿河城镇、运河文化、运河名人、沧州物产等方面深入挖掘整理,最终形成了五集纪录片创作方案。
先出3分钟样片、再出第一集样片,边审边改,边改边拍……在历经了183天的辛苦与努力后,当年10月底,完成了五集文献纪录片的全部工作。纪录片在沧州电视台播出后,反响良好。“这个过程,虽然很辛苦,但是这种经历本身就是一种积淀,是运河赋予我们的一笔财富。”回忆起那段拍摄的日子,郎文生坦言,他能深深感受到,沧州人对运河的感情是出自骨子里的热爱。
2021年,郎文生开始通过微信公众号“阿郎苑”,将自己走访运河的所见所闻所感与网友分享。《砖河的东西古今》《会“漂”移的河堤,你知道吗?》《南川印象》等文章被很多网友阅读转发,并在《沧州日报》《沧州晚报》等媒体发表。同时,他还在沧图云讲座、中小学校园,通过文字、影像等多种方式,传播他所了解的大运河。
因为热爱,所以坚持。工作之余,郎文生积极参加沧州大运河文化研究会的活动,一有机会就会和热爱运河的同行们,一起行走运河,拍摄、寻访、记录,书写着“爱我运河、爱我沧州”的美好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