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02月01日
第07版:07

与书结下不解缘

山 城

一岁认字,咿咿呀呀说话还难;背诵唐诗,懵懵懂懂觉得好玩;与生俱来,与书结下不解之缘;年至耄耋,估算读书已破万卷;书如情侣,不离不弃相伴永远;读书运转,改变命运理所当然。

1966年,我孤身背着一卷御寒的棉絮和几本书,从北京来到苦海沿边的中捷农场。举目无亲,孤苦伶仃,只有与书相依为伴。阴差阳错,从生产队调到中捷文化馆,做了图书管理员。千载难逢,与更多的书为伴。喜出望外,少了寂寞和孤单。

当时正是“文革”初期,全民学《毛泽东选集》。我作为热血青年不甘落后,倒背如流毛主席语录和老三篇,被评为学毛著的积极分子,红极一时。这样的优秀也招来了异性的眼光,有位女同志三天两头来找我借书还书,借此机会见面交流叙谈。日久生情,相见恨晚——她成了我的侣伴。朋友开玩笑:“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有书有家有老婆,梦中笑开颜。

一天偶然翻到一本《鲁迅杂文选》。对鲁迅早有崇拜,这本书让我大喜过望。真的是“我扑在书上,就像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捧着这本书反复阅读,那犀利的语言“如匕首,似投枪”,嬉笑怒骂皆文章。爱得惆怅,恨得断肠,带动我的感情,牵动我的思想,感到有种畅快淋漓的爽。这段时间,是我一生中最好的时光,脑袋充满了精神食粮。

“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文革”没革掉文化的命,却把我革成一个读书和爬格子的文化人。为日后从农场奉调沧州行政公署埋下伏笔。做秘书写公文,从科级到处级,算是天道酬勤。

一个书库,读书的地方;一本书,《鲁迅杂文选》;一间宿舍,干打垒的房。是我魂牵梦绕攀登阶梯的中捷农场。不思量,自难忘。

山不转,水转;水不转,我转。在行署做秘书主业写公文,副业写点时评短论,常在报纸上露面。因此被调到有很多藏书的“方志办”,做了编纂志书的主管。虽然都是写作,但志书与文学作品和公文并非一个概念。所谓志,就是记事的书,以资料为主,不可杜撰、修饰和渲染。

写志我是门外汉。“清醒时做事,糊涂时读书”。志书专家说,写志必先读志书和有关写志的书。所以我首先面对的是读书。好在方志办在机关大院一个极其僻静的地方,我在自己单独办公的一个小天地里,捧着志书,品着清茶,闻着书香,真有点无噪杂之乱耳的感觉。离开秘书那繁忙的行当,好像倏然松绑。静静地读书,再品精神食粮,让心灵得到暂时休养。

有关写志的书读了一遍又一遍。志书是项立功、立德、立言的伟大事业,世代相传。要秉笔直书,把成绩和缺点写真写全。然而志书的书稿要过编审委员会一道一道的审查关。要反复修改,不厌其烦;要忍痛割爱,不断增删。

读以致用,参与了写志的实践。开阔了眼界,增强了实事求是的人生观。《沧州市志》的出版,十几位编辑,写了近20年,铸就了这套巨著宏篇,其中也有我的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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