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04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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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城票友深情讲述

京剧名家孙毓敏的沧州情缘

杨金丽 荆 晖

孙毓敏曾在沧畅谈京剧情怀王少华 摄

京剧名家孙毓敏溘然而逝的消息传来,沧州戏迷们悲痛不已。

孙毓敏是中国京剧“四大名旦”之一荀慧生先生的亲传弟子,是著名的京剧艺术家、戏曲教育家。她的荀派艺术炉火纯青,曾获中国戏剧梅花奖、梅兰芳金奖等,曾任北京戏曲学校校长、北京戏曲艺术职业学院院长、北京市京剧昆曲振兴协会会长,是全国劳动模范、全国政协委员、北京市人大常委。多年来,她带领众多弟子为传承、振兴荀派艺术作出了杰出贡献。

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北京荀派艺术研究会理事、我市退休干部荆晖说,孙毓敏与沧州渊源深厚。因为沧州是荀慧生的故乡,孙毓敏非常看重,从上世纪80年代起多次来沧,被聘为沧州老年京剧社名誉社长,给人们讲课、演出,非常受欢迎。

孙毓敏热情、仗义,给沧州办了很多好事,创办东光荀慧生纪念馆就是其中之一。纪念馆开馆仪式上,“荀派三巨头”孙毓敏、宋长荣、刘长瑜,以及荀慧生嫡孙荀皓、著名演员六小龄童,还有荀派众多弟子济济一堂,非常轰动。这件事的发起人,就是孙毓敏。

荆晖说,他与孙毓敏先生相识已近40载,他们之间形同姊弟,又如师友,彼此知心,互相照拂。在孙毓敏的教诲下,荆晖成长为荀派男旦。他也多次邀请孙毓敏来沧献艺,给沧州观众留下了许多美好的记忆。

孙毓敏不仅多次来沧传播京剧艺术,还有不少弟子。74岁的沧州退休女工赵玉英就是其中之一。得知恩师去世的消息后,她联络众师姐妹,并以年迈之躯赶赴北京,为恩师守灵3天。

“与恩师相处的点点滴滴,特别难忘。”赵玉英说,她是从听了孙毓敏的戏后才迷上荀派的。后来,孙毓敏利用来沧的机会,给她说戏。1998年,赵玉英在北京举行了简单的拜师仪式,从此身入荀门。从那以后,赵玉英每年都去北京学习。那时孙毓敏在北京戏曲艺术职业学院任院长,她的办公室兼排练厅兼休息室里,有一块备忘板,板上还写着给赵玉英特意腾出的排练时间。为了让赵玉英节省费用,孙毓敏还特意给她办了饭卡,让她在学校食堂用餐。

赵玉英参加天津“和平杯”京剧票友大赛前,孙毓敏正好来沧。在市京剧爱好者协会的安排下,孙毓敏看了赵玉英的参赛剧目。晚上,赵玉英送师父回宾馆,孙毓敏说:“今晚你就别走了,我给你说说戏。”说着,孙毓敏拿出一张纸,边看记录边指导——原来,她观看徒弟演出时,随手记下了需要改进的地方。当晚,师徒俩抵足而眠。第二天一早,赵玉英醒来,躺在一边的孙毓敏问:“醒啦?我9点回北京,正好有时间再给你说说戏。”赵玉英这才明白,原来师父早醒了,怕吵醒她,才一直没起床。当天,孙毓敏给她说了《霍小玉》《金玉奴》中的唱段。赵玉英在不久后举办的天津“和平杯”京剧票友大赛中获得“双十佳”第一名的佳绩。

孙毓敏对艺术非常严格,对弟子要求也很严格。一次,赵玉英去北京演出,正化妆时,孙毓敏来了。她看了赵玉英的妆容,不满意,请同行的沧州京剧一级演员刘萍帮忙化妆,并说:“旦角不漂亮可不行!”赵玉英牢记于心,后来不仅自己苦学化妆技术,还开班免费教给票友们。

2019年,年事已高的孙毓敏最后一次在沧州收徒。赵玉英与师父一样,有性情、为人仗义。她想到东光名票马英华一辈子唱荀派,却无缘拜师,就带她单独来见孙毓敏。此前,孙毓敏认识马英华,也看过她的戏,听赵玉英讲到马英华有意拜师却苦于财力不逮时,孙毓敏马上截住她的话说:“拜师的仪式是给别人看的,你有心,当场磕头,我就收你为弟子。”马英华又惊又喜,喜极而泣,当场磕了3个头——她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身入荀门。

前几天,得知师父住院的消息,赵玉英万分焦急,多次给孙毓敏秘书打电话,询问情况。当得知师父就算抢救过来,也可能成为植物人时,她想:没事儿,我们几个弟子轮流伺候师父。谁知,第二天就传来了孙毓敏去世的噩耗。她哽咽着挨个给师妹们打电话,大家相约一起去为师父守灵……

3月30日,赵玉英代表沧州票友来到北京,与全国各地的票友弟子们一起,为师父守灵。整整3天,她陪在师父灵柩前。4月1日参加了追悼会,一路陪伴恩师到八宝山,送她最后一程。

“师父是传承与振兴荀派艺术的大功臣。作为荀门弟子,我们相约,恩师走了,弘扬国粹的责任我们要担起来,在各自的地区,继续传播荀派艺术。”赵玉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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