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涟犹自开
上河涯
运河岸边的一个小村庄。名字好美
看名字就能想象它
是河边上一个流水依依风情万种的村庄
千年流淌的运河
流淌着千年的故事
从明朝走来
穿越六百多年风雨的上河涯
自然就是一个装满故事的小小村落
寺里,一树桃花
也是一树如火的灵魂
让运河水和故事里的成分
滋养的灵润鲜艳,斐然如梦
凑巧,天气也很有故事感
竟偶遇了近年来少有的沙尘暴
本来应该脾气暴躁的风
却很柔和地吹上面颊,是运河的
碧幽水波,柔润了
风的棱角吗
在桥上看河道蜿蜒
远处尘沙微扬,雾气缥渺
充满风柔曼 柳如烟的
江南故事即视感
村里,那棵让我们只能仰望的
高约十米几个人才能合抱
六百多年树龄的,“沧州一号”老槐树
那一说话就是汩汩的运河故事
九十多岁了依然鹤发童颜的护树人
那故事里的村庄祖先——
奉调北迁在此建村落眷的
明朝武德将军刘海
那舞唱传承了几百年的非遗“大伞”……
如悠悠不息的运河水
都是听不完诉不尽的故事
归来,那里的一河一堤
一树一花一草,一寺一屋
那人那事,那语那“伞”……
都让我迟迟走不出故事里的事
染漫了故事里的水香
在沧桑的光芒里不语
形形色色斑斓的春光和日影
也没有你倒映在水里的影子婆娑
连那些摇曳的花儿也低垂着头颅
它们知道,若和你这运河岸
上河涯村,已落地生根
几百年的老槐树,媲美
是多么的不敬。暗自心虚
树上
曾经横溢成流的鸦噪已溺
已溺于你的沧桑无语
无语的重量,最隐匿的美
在苍苍运河的那岸
正有箫声
穿越河水和旧事
穿越历史的白雾茫茫
驶入你横逸巨大如盖的枝叶
驶入树身上深邃的眼眸
化作了喃喃絮语
还是深深叹息
只有大运河上
飘荡了千年的风知道
只有你,在沧桑的光芒里
默默不语
海浪,坐怀不乱
清明的渤海湾
减河石碑河入海口
海浪在大海里坐怀不乱
找不到千堆雪的浪漫
安静得像一位老人
是在和我们一起缅怀吗
大海无浪花,长歌随行,当哭
只有阳光温和照耀
星浪点点
河流,从此
有了汹涌澎湃的能力
踏上海边的古贝壳堤
把一枚千年古贝壳放在手心
与往事对望,兜兜转转
在寂寞长长的风中
想它怎样抵挡了,千百年潮水的侵袭演变
拽着无花无叶无果
唯剩一身深褐色虬枝傲骨的酸枣树
那坚硬的树枝,躲避着尖锐的树针
跌跌撞撞,爬上汉武帝观黄河的筑台遗址
已看不到当初黄河的浪花
观沧海看云海翻腾,也好
想起了江枫渔火
看鱼欢水暖
看码头,看渔船风帆闪闪地鼓荡
朝晖夕影里
那些充盈着血液的帆
收敛张望的表情,成了
飘摇在,远航浪花朵朵里的渔火风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