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日报》为盘活大运河文化遗产做了很多有益工作,尤其是近年来的系列报道和文化论坛,为保护、激活、传承、光大大运河文化遗产,提供了具有突破意义的可借鉴性思路。
从某种意义上说,水脉即文脉。历史上的重要文明或文化,都因水而生发,比如因黄河而生成的黄河文明,因大运河而生成的大运河文化,因黄河支流、海洋、湖泊、运河支流等各大水系所衍生的深具水系和地域特征的文化。
在历史地理学上,人类生活繁衍的基本规律是傍水而居、近河而住。水作为满足人类生存的不可或缺的属性和水运交通的便利,使得地域本身及之间的文化生长与交流变得滋润、便捷。在这种生生不息中,多元化文化形态的碰撞、融合、生发成为可能。历史上贯通南北的京杭大运河,其衍生出的文化形态,在中国文化史上举足轻重。大运河诸多物质的、非物质的文化遗存,随着战乱或自然灾害、或商品化浪潮,生灭不息,时隐时现,千姿百态。文化在人们的扬弃、遗失、捡拾、涵养中得以传承。
今天,对大运河文化的重视,超过了任何一个阶段。在这样的背景下,深度挖掘好、保护好、利用好大运河的历史文化资源,我们当有所作为。然而如何作为,必须进行深入系统地思考。
一是对大运河文化的挖掘要有整体观。大运河沿岸每个点上的文化遗存,都有其深远的历史渊源。从历史一脉相承中找寻文化生成与淀积的人文价值,着眼当下和未来对社会的进步意义,是文化的现实功能。使其沿着正确的方向传承下去,是古为今用的保障。而立足于人们对文化生活的美好预期,去创新、去活化,让人们乐于接受、善于接受则是文化存活下去的土壤和基础。从线上看,每个文化现象和文化内容又都是在相互联系相互影响中产生的,初始的地域性随着运河水流的涤洗,不断产生文化基因的变异,从而形成时空叠加的立体化的地域特色。因此在整体的相互联系的思辨中,去观察考量每一文化品类和形态的本质属性,是我们绕不开的“方法论”。对千年和数千里大运河文化的挖掘、研究和宣传,必须注重顶层设计和整体筹划。我们不反对地域性的深度挖掘与研究、文化传承不能脱离地域性又不能局限于地域性,必须在更宽泛、更宏阔、更开放的视野下进行,否则很可能变得支离破碎,使地域性变成通性的阻隔体,人为割裂“万物互联”的逻辑。比如琐碎的考证、仅仅为突出而突出的方言使用。前者因历史和现实价值小而意义不大,后者因通性不够而仅能流行一时。
二是大运河文化产业要活态化。以旅塑文、以文彰旅是文化产业化的一个重要形态。文化要真正成为旅游打卡地或旅游胜地,嵌入式、沉浸式、体验式的建设不失为一种好方式,而所建成的文化状态,也是活态的。所谓活态,不应是传统的你来看、我让瞧的传统套路,而是有交流有互动、有情感的温度传递和思想助推。在这方面,非遗工艺制作的体验活动已有了一定的经验。让观者听、看、学、做统一起来,带着好奇心来,带着自己做的产品走,情绪得到释放,成就感得到满足,种下再体验一次的诱因。大运河文化的传播要不断增强代入感、增加参与度,就需要在活态化上明确思路下足功夫。
三是大运河文化的传播要重视科技赋能。当下是数字经济的时代,文化产业的数字化是必由之路。文化产业从本质上讲更是“注意力经济”。吸引并聚焦世人的目光,会成为评判一种文化存在的状态的重要标准之一。AR与VR技术下的数字博物馆,区块链技术下的数字藏品,人工智能AI技术下的文化IP,最终会不断走进平常人的生活,成为人们生活的组成部分,成为司空见惯的生活态势。大运河文化的科技赋能是对未来注意力经济的跑马圈地,也是对“流量就是资源,粉丝就是价值”的别样诠释。
近年来,《沧州日报》有关大运河文化的系列报道及论谈,深入文化内里,紧贴时代和城市及群众需求,开文化研究之风气,无疑也深刻诠释了以上的核心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