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05月04日
第05版:05

东光人袁恕己:

拥中宗复位的唐代宰相

李 莹

“绮阁云霞满,芳林草树新。鸟惊疑欲曙,花笑不关春。

山对弹琴客,溪留垂钓人。请看车马客,行处有风尘。”

——唐·袁怒己

楼阁绮丽,烟霞缥缈;鸟语花香,芳草春新。山中高士面山弹琴,临溪垂钓。一幅清丽的山水画面在诗人的笔下铺陈开来。

这首《咏屏风》被收入《全唐诗》中,是一首地道的题画诗,它的作者就是唐代东光人袁恕己。袁恕己既是诗人,又是一位政治家。只是他的政治生涯充满了血雨腥风,全然没有这首诗所描绘的桃源景象。

袁恕己,出身汝南袁氏后裔,官宦世家,祖父袁令喜任同州侍中,父亲袁异弘任泸州参军。

武则天长安(701年至704年)年间,袁恕己曾任司刑寺少卿,并兼任皇子李旦相王府司马。神龙元年(705年),武则天病重。凤阁侍郎张柬之与司刑寺少卿袁恕己、鸾台侍郎崔玄暐、右羽林将军桓彦范、左羽林将军敬晖等人预谋诛杀武则天的男宠张易之、张昌宗兄弟,袁恕己跟从相王李旦统率南衙兵马,做好兵力储备。正月二十二日,张柬之等人认为时机已到,以张易之、张昌宗二人谋反为由发动兵变,率军杀入宫中,张氏兄弟当即被杀,之后又包围了武则天的寝宫,逼其退位。这场政变史称“神龙政变”。正月二十四日,中宗皇帝正式即位,武周朝终结。

中宗复位后,袁恕己因功升任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并封银青光禄大夫、南阳郡公,不久又升任中书令,总理朝政。

袁恕己勤勉国事,精忠进谏。当时朝廷里有个将作少匠杨务廉因精通营建宫殿楼台而被皇帝重用。袁恕己担心中宗沉溺于奢侈游乐而不思国事,便数次弹劾,“杨务廉位居九卿,不以进治国安邦之策,反而专事营造宫殿苑囿以取媚陛下,不予贬谪,何以昭示德行?”于是中宗遂贬杨务廉为陵州刺史。

袁恕己秉公执法,深得民心。安乐公主骄纵奢靡,其家奴强抢民女,被刑部逮捕。安乐公主大怒,上告唐中宗,唐中宗下诏予以释放。袁恕己则力争而不奉诏,并将恶奴斩首,京城百姓拍手称快。

但后来袁恕己因为反对妄图独揽朝纲的韦皇后政治集团,被流放外地并残忍杀害。

当时武三思仍在朝中为相。他与韦皇后私通,在中宗面前不断进谗,称袁恕己等人恃功专权,并提出明升暗降的计策,被唐中宗采纳。不久,桓彦范、敬晖、张柬之、崔玄暐、袁恕己五人被罢去宰相之职,加封郡王,只能在每月初一、十五上朝面君。其中,袁恕己被封为南阳郡王,是历史上第一个被封王爵的东光人。

从此袁恕己一路被贬,厄运不断。706年(神龙二年),袁恕己被贬出朝廷,担任豫州刺史,不久又贬为郢州刺史。后来驸马都尉王同皎预谋诛杀武三思,事情泄露后被杀。武三思趁机诬陷袁恕己等人是同谋,暗中指使人向朝廷告发。唐中宗于是将袁恕己贬为窦州司马,并剥夺封爵。《新唐书》载:“六月戊寅,贬敬晖为崖州司马,桓彦范泷州司马,袁恕己窦州司马,崔玄暐白州司马,张柬之新州司马。”同年七月,武三思暗中命人将韦皇后淫乱后宫之事大肆宣扬,并嫁祸给袁恕己等人,中宗大怒。武三思随即以五王诬陷韦后为由,通过唐中宗颁布诏令,将五王流放边疆。“流敬晖于嘉州,桓彦范于瀼州,袁恕己于环州,崔玄暐于古州,张柬之于泷州。”其中袁恕己被流放环州,但仍不被放过。时间不长,武三思便命周利贞暗杀袁恕己。周利贞知道袁恕己平时喜欢吞食黄金,便逼他喝下大量野葛汁,可怜袁恕己体内毒发,疼痛难忍,以手抓地,指甲磨尽,仍不能死,最终被周利贞击杀。

唐睿宗李旦景云元年(710年),袁恕己被平反昭雪,追复官爵,赐谥“贞烈”。开元六年(718年),唐玄宗将袁恕己的灵位放入唐中宗的宗庙中。建中三年(782年),唐德宗又追赠袁恕己为“太子太傅”。

在有唐一代,袁恕己的后世子孙涌现出一批文治武功的优秀人才,他们有的成为朝廷重臣,有的成为封疆大吏,有的进士及第:子袁建康,任淮阳太守;孙袁高,御史中丞;曾孙袁德文,秘书省校书郎等。袁氏成为东光历史上著名的大家族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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