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2月01日
第06版:06

心与鹤舞柴宝侠

《诗经·小雅》中, 有一篇写《鹤鸣》的:“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耳熟能详的还是那句“海是龙世界,云是鹤家乡”更为动人。其实,鹤的家乡不在云里,而在吉林省西部草原的向海。

自然万物,凡是入得诗、入得画的,大到山川河流,小到花鸟虫鱼,无不寄托着诗人画家的情思,无不令观赏者在赏心悦目的同时享受一番情操陶冶。在动物界,能走进我心里的非丹顶鹤莫属,它不仅入诗、入画,而且入乐。

三年前,我有幸和朋友在向海见到了真实的鹤家乡。一片绿色的海洋里,风吹草低,数不尽的鹤、天鹅、芦雁、白鹭、野鸭、鸳鸯等等,有的翔于蓝天,有的戏于潮面,有的涉于沼泽,有的伏于草间。面对如此诗情画意的自然景观,您一定会彻悟,向海不是海,而是鸟类的乐园。

在向海这片鸟类的王国里,鹤是一个较大的家族,分为六个族系。但我只见到丹顶鹤、灰鹤、寰羽鹤、白鹤四个族系。

丹顶鹤,人们称之为仙鹤,体长1米左右,全身洁白,喉、颊、颈三部位为暗褐色,飞羽、尾羽为纯黑色,头顶皮肤裸露呈朱红色,故称之谓丹顶鹤。丹顶鹤的次级飞羽和三级飞羽或弯曲或弓形,双翼收拢后这弓形飞羽复于尾羽上,并且和尾羽颜色相同,不仔细观察,往往会误认为都是尾羽呢。丹顶鹤尾短、喙长、颈长、腿长。看上去体态修长,颜色黑白分明,头上一顶朱冠,给人一种庄重、洒脱、气度不凡的感觉,绝非其他鸟类可比。

目前,我所见过的古今名画,诸如《松鹤延年》《群鹤图》等,我所听过的古典乐曲,诸如《仙鹤操》《仙鹤鸣云》等,都是写丹顶鹤的。由于深受传统文化熏陶,我自然要把观赏的情趣倾注于丹顶鹤身上了。

暮春时节,一望无际的向海原野绿草茵茵,湖水粼粼,成群的鱼儿翱翔浅底,淡淡的白云飘浮于蓝天,蓝天绿野交汇的一线,忽然闪出一片洁白的星星点点,渐渐地扩大。接着就听到鹤鸣了,那声音极其清远,极其圆润,仿佛春天的号角。随着那声音的接近,一群仙鹤已飞临头顶,浑身洁白,翅端尾端闪着黑亮的飞羽,头顶一点朱丹。“仙鹤来了”。

是的,仙鹤来了,仙鹤伴着春天的脚步,披星戴月,迎着朝阳,背着晚霞,沐着春雨,搂着春风,飞过长江黄河,飞过三山五岳,风尘仆仆地飞回家乡来了。然而他们不因千里劳累而急于降落,不为人们仰望良久而急于着陆。他们正在按照以往的惯例,沿着这美丽的田野进行着春天的巡礼,考察家乡的生态环境。他们高亢地鸣叫着,飘然地盘旋着,飞着飞着,那鸣叫的声音,发生了变化,由嘹亮的长调,变成了欢愉的短音。“要落”,“仙鹤要降落!”人们正在热烈地谈论着,它们伸下双足收拢双翼飘然落了下来。

晨雾正浓,东方地平线刚刚露出一抹浅红,丹顶鹤便早早起来了。他们挺起胸脯,伸长脖颈,舒展双翼,向天高歌几声,接着便双双跳起舞来,边舞边歌,歌声清丽委婉,舞姿轻盈妩媚。它们有的比翼齐飞,有的双双漫步,分散到芳草菲菲、鱼虾肥美的滩边水际觅食早餐了。

丹顶鹤进食以鲜嫩的叶为主,佐以鲜活的鱼,或者是蛙类,到了秋天,也吃谷类。接着便开始一天紧张的劳作,选址、筑巢、垒窝。

它们不论是群聚合鸣而歌,翩翩起舞,还是分散觅食,悠闲散步;不论是紧张筑巢垒窝,还是专心专意地孵卵,总有一只担任警戒。正像曹植的《洛神赋》所描写的那样“竦轻驱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一旦发现敌害侵袭,或者应对大自然的季节变化,敏感的老鹤立刻发出凄清的鸣叫,向鹤群报警。散居在整个草原的鹤群刹那间全知道,立即连夜起飞,一起向长江中下游的越冬地飞去……

2023-12-01 1 1 沧州日报 content_110627.html 1 心与鹤舞柴宝侠 /enpprope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