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我开始接触儿童文学创作,现在回想,最初的创作动力很简单,就是写稿子、挣稿费,解决经济困难。那时我完全就是无知者无畏,没有真正理解儿童文学是什么,就开始动手写稿子。关于写什么、怎么写,没有一点儿目标,更不懂什么是创作风格,在网上随便搜一篇所谓童话,就开始模仿,觉得差不多了,就开始投稿,简单粗暴,毫无章法。
幸好这个过程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因为我足够幸运,遇到了我写作生涯的第一位重要的编辑老师——“疾走考拉”。
我给“疾走考拉”投稿,只要她有时间,都会认真回复我,并给我推荐了一些她认为优秀的童话。那些童话一下让我打开了儿童文学的另一扇大门,彻底改变了我对儿童文学狭隘的认知。这之后,我开始阅读大量国内外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认真思考和定位自己的创作方向,慢慢真正地走上儿童文学创作之路。
儿童文学对于我来说,它首先是文学,然后才是儿童,这个顺序不能颠倒,这也是我一直追求和坚持的创作目标。
如果因为是写给儿童的,就降低它的文学性,那最后的结果,可能就会把自己囿在一个低层次、小范围的创作世界里。
我说过,我很幸运,而且足够幸运,因为“疾走考拉”编辑很快到了儿童文学杂志任职,我也就通过她与国内最优秀的儿童文学杂志接上了头,这大概是2013年。
当然,接上头,并不代表发表作品就容易,《儿童文学》杂志始终是看稿不看人的。但是与编辑老师熟悉,总会有福利,他们会在百忙之中对我的作品给予分析和指点。“疾走考拉”老师给予我的不仅仅是这些,更多的是鼓励,是对我创作方向上的指引。
这一个阶段,我对儿童文学创作有了更高追求:与众不同、不重复自己。这也是我给自己定的第一个目标,我写的作品不算多,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这个目标。可是,有时候很难完全达到与众不同,我很痛苦。不停地突破,对一个写作者来说,很难。
2018年,我获得了《儿童文学》杂志第四届儿童文学金近奖,这是我写作生涯的第一个奖项,让我第一次认识到,走一条与别人不一样的路,虽然艰难,但只要坚持,总会得到肯定和认同。而《儿童文学》杂志,在我这里几乎是唯一一个肯接受、并一直在我尝试不同创作方向中,给予我鼓励最多的杂志,也是从我开始写作到现在,从来没有抛弃过我的杂志。
这个奖给了我足够的底气,于是在接下来的创作中,我每隔两年都会尝试创作新风格的作品。《从山里来的羊》虽然只是一个短篇作品,但对我的创作来说,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儿童文学》杂志再一次接受了我的改变,并给了我更多的鼓励和荣誉。《从山里来的羊》先是获得第一届《儿童文学》“温泉杯”童话大赛金奖,接着又获得了第五届儿童文学金近奖。
《儿童文学》杂志给予我最好的创作平台和无限的创作空间,从“疾走考拉”老师到“三色堇”付丹阳老师,再到冯臻老师,他们每一个人给予我的,早已经超过了一个编辑对作者的付出范围。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没有《儿童文学》的一路培养,我的作品早已经被淹没在无数作品之中了。
儿童文学对于我的创作来说,已经不仅仅是向孩子传达一个好玩又有趣的故事那么简单的事了。它对我,或者我对于它,我们彼此都有更加深远的意义,这种意义不仅仅是能给予孩子们一种文学的滋养,我更希望,我的儿童文学能给当下的孩子带来一种力量。这种力量有很多种,可以是精神上的力量、成长中的力量、生存的力量,也可以是面对困难与困惑的力量、善良的力量以及快乐积极的力量……反过来,儿童文学给予我的也是如此。
我想,只有这样的儿童文学,对于我来说,才算得上是真正有意义的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