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划：张徽贞 周红红

王黄马渡

摆渡人砸冰通河

杨金丽

12月15日一早，从运河东岸穿过曾经亚洲最大的渡槽工程——青县周官屯穿运枢纽，沿运河西岸北行不远，就来到了王黄马村。大雪节气，天寒地冻，河面上结了薄薄一层冰。晨曦投射在河水和树影间，映照出斑驳迷离的光影。远远看见运河上一只小舟，一位老人站在船头，正低头干着什么。这位老人就是75岁的摆渡人李维杰。

随着人们越来越关注大运河，李维杰的身影也越来越多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作为沧州段运河唯一还在使用的渡口、唯一还在摆渡的运河人，王黄马渡口和摆渡人李维杰成了真正的网红。

几次行走大运河，每次都是只见渡口和小船不见摆渡人，这一次却意外相逢了。带着几分欣喜走近老人，发现老人正用一把铁铲专注地砸冰。

“明天就赶集了，提前砸好冰，人们好过河。”老人仿佛喃喃自语，也在讲给我们听。

老人是王黄马村人，河对岸是林缺屯村，两岸的老百姓互赶集市，嫌桥离得远，习惯了坐船过河。

“一个人收多少船费？”

“来回一块钱，没有钱也能坐！”老人家其实是个大嗓门。

“人们现在都不带现金了，您老有微信或支付宝吗？”

“没有没有！”老人说，咱不会玩这些新玩意儿，有钱就给，没钱也让坐。摆渡人，为的就是让大家图个方便！

攀谈起来，老人说这里原本有一条河间府通太平村的官道，从他记事起，这里就是摆渡口，自己干这行也有30多年了。

“孩子们愿意让您干吗？”

“不愿意呀！孩子们跑运输，云南、西藏，还去过老挝。家里不缺钱，早就不让我干了。他们不懂我。他们愿意天南海北地跑，我就愿意守着这条河。”老人一呲牙笑了。“现在天气还不够冷，真冷了，河面冻结实了，人们直接走过去就行了，到那时我再歇着。”

老人说着，目光不自觉地望向渡口南面京沪铁路高架桥处，思绪游离在过去和未来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