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市西九吉乡北张村人张书英今年59岁,是西河大鼓沧州市级代表性传承人。从2018年到现在,她不计报酬、不辞辛苦传承西河大鼓,教过的孩子有60多名,现在有20多个孩子已能登台演出。最近,她指导的本乡第三中心小学孩子们演唱的西河大鼓《画蛋糕》,获得了“第九届河北省少儿曲艺比赛”一等奖和“2020北京少儿曲艺比赛”三等奖的好成绩。
走西口闯关东
18岁时,张书英被河间文化馆的群众业余艺校录取。毕业后,拜西河大鼓艺人齐泽军为师,从此与西河大鼓结缘。
拜师后,张书英学会了《隋唐演义》和《英雄小八义》两部大书。1980年,开始与师傅、师兄们跋山涉水,闯荡过黑龙江、山西等地。那是苦行,也是“修行”。
黑龙江的冬天北风刺骨,常常飘着雪花。有一次,张书英在佳木斯市下车。演出地华川县东方红公社东升大队,离车站还有40公里。她穿着一双塑料底鞋和师傅步撵,天冷路滑,一路摔了很多跟斗,忍不住眼泪流了下来。坚持走到书场,听众们正翘首期盼。张书英一行顾不上休息,马上架起鼓、打起月牙板、弹起三弦,开唱。张书英唱了两个小段后,师傅说长篇,一说说到深夜。就这样边演出边学习,一年后,张书英就能挑大梁、说长篇了。
去山西时,山路崎岖,坡陡路滑,自行车后面还得驮着被褥行囊,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跌到山沟里去。那时娱乐少,说书就像明星演唱会,观众热情洋溢,兴致很高。张书英她们的西河大鼓唱得好、也卖力气,村民听不够,有些村就留她们说上一两个月,少的也得十天八天。
改革开放后,文化艺术繁荣起来,西河大鼓的演出活动逐渐少了。但张书英还是在家里练,经常与同行通过电话、微信聚在一起,切磋技艺。不仅练了老段子,还学了《美丽河间》《实事求是出河间》《军人的情怀》等不少新段子。
2014年,河间市成功举办首届西河大鼓书会,这给了张书英很大信心,她坚信西河大鼓依然是被群众认可、喜闻乐见的曲种,有市场、有前途。第二年,她被推荐到北京、天津、河北培训班学习。她演唱的西河大鼓唱段,拿了多个奖项。
暑期办班教孩子
在西九吉乡第三中心小学的排练教室记者看到,孩子们正在张书英的指导下,右手拿鼓键子、左手持两片钢板认真练习。她在这里教西河大鼓已有3年多。
2016年,张书英参加第三届西河大鼓书会。会上,她发现老艺人的表演精彩绝伦,但年轻演员却比较少。作为西河大鼓的挚爱者,她觉得应该为西河大鼓传承作点贡献。
这一愿望在2018年得以实现。这年暑假,在相关部门支持下,张书英在家里办起了西河大鼓第一期暑期培训班。
培训班成立之初,孩子们报名热情不高,张书英就到各班去说、去唱。西九吉乡第三中心小学也印发了大量的宣传单,还利用家长群、朋友圈进行宣传。终于,来了20多个孩子。
西河大鼓的演唱要求折口、吐字、发音都要正,表演有板有眼,才能跟三弦儿和唱。张书英犯愁了。她反复琢磨,又跟任课老师沟通,找到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
为了提起孩子们的兴趣,她先教打鼓,节奏打准了,再教唱腔,最后练习肢体动作和表情。教唱腔时,张书英用上了拼音声调,这样学起来就容易些了。但孩子们仍有些拘谨,不好意思张口,张书英只得一遍遍地开导,常急得满头大汗,满脸通红,嗓子也哑了。功夫不负有心人,培训结束时,很多孩子们都能独立唱一两个段子。
培训班里有个孩子挺有天赋,但家长觉得学西河大鼓会影响孩子成绩,不想让孩子再学。张书英只好反复到孩子家做工作,苦口婆心地劝,最终说得家长回心转意。
2018年秋天,张书英到西九吉乡第三中心小学传承西河大鼓。周三、周五下午授课,周六日则到家里学习。渐渐地,零基础的孩子们敲鼓、打板、演唱……都会了。他们爱上了这门艺术,写完作业后哼一段,客人来了唱一段,学校有活动,也会主动要求演段儿,越来越喜欢。
如今,每年暑期,张书英都要开办培训班。如果刮风下雨,丈夫就开车接送孩子,两口子为传承西河大鼓努力着。
与艺术家同台演出
前不久,由张书英指导,11岁的沈子慧和9岁的郭梦琪演唱的西河大鼓《画蛋糕》,获得了“第九届河北省少儿曲艺比赛”一等奖和“2020北京少儿曲艺比赛”三等奖的好成绩。孩子们得了奖,张书英非常高兴,她觉得,苦点累点都不算什么,只要孩子们有收获、有成绩、有成长,西河大鼓就有希望。
一次,在河间光明戏院演出完毕后,快晚上11点钟了,雾很大,伸手不见五指,但两口子还是坚持把孩子们送回了家。平时20分钟的路,那天走了两个多小时,回到家,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在第五届河间西河大鼓书会上,西九吉乡第三中心小学的6名学生登台演出,而他们学习西河大鼓仅半年。之后,孩子们又参加了第六、七届河间西河大鼓书会,孩子们台风、唱腔越来越好,老艺人评价很高。他们说,看到孩子们登上舞台真高兴,西河大鼓后继有人了。
“2019年河间文化和自然遗产日”演出上,孩子们与西河大鼓艺术家们同台,博得阵阵掌声。同时,西九吉乡第三中心小学被授予“西河大鼓传承基地”。
满园春色今胜昔,唱响盛世好声音。为了西河大鼓的繁荣,张书英付出大量心血。现在孩子们有了一定的基础,接下来,她想试着教说长篇。张书英说:“我一定倾囊相授,愿西河大鼓这朵艺苑奇葩满庭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