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祁 洁 本报通讯员 南宝通
前不久,一货车芦苇从雄安新区运抵南皮博普生物质燃料有限公司,公司负责人王清普早早就等在公司大门口。
卸了车,王清普一头扎进车间做试验。芦苇能否变废为宝,又是一场挑战。
粉碎、压制、试燃……把芦苇压制成燃料,并非想象中那样简单。多大压力,能让芦苇释放最大热量?火势怎样,可使芦苇压缩块实现完全燃烧?一次不行,接着再试。王清普的心情如炉膛中跳跃的火苗,起起伏伏。
热值达到了3600大卡,并且完全燃烧、没有结焦。万般期待中,惊喜不经意间出现。“芦苇也能派上用场了。”王清普忍不住激动地喊了一嗓子。
春节前,雄安新区管委会工作人员辗转联系到王清普。雄安新区4个基地近3万亩的芦苇到了收割季,收割后的芦苇处理成了难题。“棉柴、秸秆、玉米芯能压制成燃料,芦苇可不可以?”电话中,这位工作人员语气迫切。
很快,王清普专程赶到雄安新区,与当地的芦苇专家先后沟通了4次,并就芦苇处理达成初步合作意向。目前,压制成的芦苇压缩块已运至雄安新区,待厂房建设完毕,设备投入运行,芦苇的处置难题将迎刃而解。
“以前芦苇最怕火,如今成了新能源,火势越旺,越能显现出它的优势。”王清普这个“破烂王”越来越有成就感了。
节后刚开工,公司院内前来装压缩块的大货车就排起了长队。其间,不时有司机跑到前方打探情况,“啥时候轮到我们装车?”“大伙儿别急,都能排上。”穿行在车辆间,王清普恍惚又回到10多年前。
彼时,王清普干的是棉花加工。每逢收获季,前来交棉花的大车小车排起长龙。“棉桃摘下来,棉柴除了当柴火还能干啥?”有的大垛小垛堆在房四周,有的干脆一把火在地头点着了。“既影响村容,又污染环境,这棉柴就没有别的用途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秸秆能做“压缩煤”,王清普早就耳闻过。到底是否可行?他当即决定:“出去考察!”
偌大的体育器材喷涂车间内,不见烟尘,也闻不到烟味,炉膛内腾起的火苗在风的助力下,吱吱作响。烧了半天,炉膛里却少有残渣。“这煤果然神奇!”王清普暗下决定:“让秸秆竭尽所能。”
隔行如隔山。真跨入这行,兴奋劲儿没持续多久,他就被各种问题困扰。本是调试好的设备,运转起来却问题不断。不是压缩块不成型、开裂,就是出现结焦现象。经过一年多反复试验,他才逐渐摸清设备的秉性,秸秆里杂质多就会结焦;压缩密度直接决定热值……
说起秸秆压缩块的优势,王清普如数家珍:“生物质燃料燃烧,排放气体每立方米含烟尘46毫克,煤的排放量却高达510毫克;二氧化硫排放量为33.6毫克,煤的排放量为1280毫克……”一对比,优势显而易见。
听说记者来采访,前来拉秸秆煤的村民刘双庆凑过来:“俺家这二三十亩地,光秸秆和玉米芯就10多吨,以前当柴禾烧,如今除了兑换秸秆煤,还卖了3000多块钱。现在让俺烧,俺都舍不得烧喽。”刘双庆话里话外难掩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