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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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年从事戏剧、小说、诗歌创作;独立或合作完成了数十部戏剧、电视剧、情景剧剧本创作,并搬上舞台和荧屏;戏剧作品曾在梅兰芳大剧院、中国评剧院演出;创作的京剧《焦裕禄》多次在央视等媒体播放;合作完成的大型现代戏《支书张玉刚》获山东省“五个一工程奖”、中国戏剧文学学会“全国戏剧文化奖”编剧金奖。

商忠瑞:半生戏缘因书结

本报记者 齐斐斐

62岁的商忠瑞很健谈,特别是说起与戏曲剧本的缘分,就像打开了“话匣子”。

二十几岁全国获大奖

他说喜欢上读书,是让人“带出来的”。

商忠瑞出生在沧县杜林回族乡冯官庄村,父亲喜欢戏,有时在家里唱一段。虽然在农村,但父母很重视儿女的教育,多苦多累也要供他们上学。商忠瑞小时候,哥哥们读书也爱买书,受家庭氛围影响,他从小就能够读到周围人很难读到的书。高中毕业回到农村,劳动之余就是与书作伴。

上世纪80年代前后,他的土炕上铺的全是书,其中像《小说月报》《小说选刊》《诗刊》《十月》《长城》这些很前卫的文学期刊,当时农村青年很难见到。还有《莎士比亚戏剧故事集》《西厢记》《窦娥冤》等中外戏剧名著,他都能读到。

他说喜欢上文学创作,是让老师“宠出来的”。

上小学五年级时,老师就把他写的几篇“堵题作文”当范文,让同学们抄下来背,还送他一个小笔记本,教他如何写笔记,鼓励他说:“将来一定当作家。”

就从那时起,商忠瑞心里便播下了一粒“作家梦”的种子。他印象最深的是高中毕业前,语文老师把他叫到家里,进行了一次深谈。老师说:“你回到村里能当兵就当兵,到了部队你的写作好发展。即便在农村也要坚持读书、写作,你将来要成为一个作家。”

当时他对自己的未来十分迷茫、惶恐,老师的鼓励无异于暗夜中点亮了一盏灯。无论劳动多么繁重,他怀里总是揣着一本书,休息时就躲到一边读。单调乏味的劳动中不便读大部头,就背古诗。那时候的商忠瑞要是一觉睡到天亮就会懊恼不已,后来想了个办法,睡觉时把两腿垂在炕沿儿下,半夜一翻身就醒了,再起来读书。

而后来走上戏剧创作,却是被“逼出来的”。

商忠瑞从小喜欢唱唱跳跳,在初中演节目的时候,根本找不到现成的节目,他就自己编快板儿、编小舞台剧,后来又自编自演相声、歌舞之类。

他在师范教学的时候,哥哥正在西北大学读中文,哥哥想把小说《老井》改编为戏剧。由于学业十分紧张,写出一稿没时间写了,就把稿子寄给商忠瑞来改。

那时候商忠瑞20多岁,没写过大剧本,好在之前读过这部小说,并且感触很深。他就硬着头皮没黑没白地改,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写出了第二稿。

剧本内容增加了许多,唱词、对白也有了细化。后来哥哥请专家研讨,最终由山西临汾蒲剧院搬上舞台,演出反响很大。就是这部剧,在全国戏曲大赛中荣获7项大奖,其中6项第一、一项第二,男女主演双双获得“梅花奖”。

“逃兵”重拾作家梦

商忠瑞曾从教,后改行做文史采编工作,经常跑到各处查资料、采访,还要征稿、改稿、编辑、校版、出书,担子很重,非全身心投入不可。

那段时间,他在国家和省里发了一些文史作品,有的被选入《河北文史精粹》。再后来做文秘,写公文、新闻和经济论文,戏剧创作就彻底放下了。他说,忙是一个原因,其实内心甘愿当一名“逃兵”。

上世纪80年代出现文学热,但到了90年代中期,文学阅读群、戏剧观众群就越来越少了。辛辛苦苦写篇东西发表了,没人看不说,稿酬也十分微薄。专业院团一般都有自己的编剧,还有一些地方剧团解散了,写出剧本没人要。再有,真想写个大作品,生活积累、写作功力也不够,有些力不从心。他认为自己根本不是当作家的料。

那段时间,他内心极力抗拒与文学有关的一切。可是,又像个离家出走的孩子,愤然离家却还时时惦记着“家”。他连一本文学书都不敢买、不敢读,害怕一读就放不下,太耽误“正事儿”。

一晃十几年过去,年近天命的商忠瑞突然把所有的“正事儿”都看淡了,一门心思想重拾“作家梦”,以致于寝食难安。

创作是一条苦旅,孤独、辛苦。虽然是“自找的”,但他会在苦涩中咂出甜的滋味来。

重拾创作的开始几年,商忠瑞如饥似渴地读书、写作,每天十几个小时、甚至十七八个小时都在看书写作。这段时期,他的创作能力得到迅速提升。至今他还保持着每天凌晨三四点钟起床写作的习惯,始终对每一次创作、每一个作品都不敢应付,总是挖空心思,大有不把自己榨干就不定稿的劲头。

脑子里装着舞台

他对于戏曲剧本的痴迷,体现在创作的每一个细节中。在长期的创作中,商忠瑞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创作方法。

面对题材,他深入分析资料,尊重已有的资料,却不被已有资料限制和框定,敢于大胆突破创新,大事不虚,小事不拘。

在创作构思上,他力求精益求精,追求艺术的生命力。商忠瑞说,写剧本的这个过程是非常艰辛的,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心血、情感,有哭有笑也是常有的。

戏剧创作除了常规内容,一项非常重要的内容是唱词,它不仅要符合特定场景、人物关系、内心冲突,还要考虑板式和唱腔的要求。好的剧本唱词一定要好,这是对戏剧创作的一个考验。有时为了写好一段或者一句唱词,他绞尽脑汁、反复斟酌。

2015年,他接手京剧《焦裕禄》的创作。因焦裕禄这一形象已有不少影视作品进行刻画,如何才能写出一个不一样的焦裕禄?成了他思考最多的一个问题。

最后找到了一个突破点,就是在走访焦裕禄家乡时,焦裕禄母亲让他感怀万千。这是一位坚强的母亲,当焦裕禄得知自己得了重症后,从河南回家探望母亲,这是母子相见最后一面。母亲已经猜出儿子可能得了绝症,但母子谁都不点破。临别时,他给母亲磕了3个头。

“拜别”这场戏,不管从情节、对白,还是唱词,落笔的时候,他一次次泪流满面,毛巾都不知湿了多少次。

感动自己,感染他人,用手中之笔,传承戏曲艺术,坚定文化自信,这是商忠瑞多年执着的初心。这些年,他单独或合作完成了20余部戏剧作品,均被搬上舞台,有的还获国家和省级大奖。

他还在《剧本(月刊)》《中国戏曲》等刊物发表了多部戏剧作品和戏剧评论;戏剧电视剧剧本《一代宗师王邦直》由中国戏剧出版社出版;多篇诗歌作品被《诗刊》等采用,长篇小说《大地癫狂》受到众多读者的好评。

2022-11-02 本报记者 齐斐斐 几十年从事戏剧、小说、诗歌创作;独立或合作完成了数十部戏剧、电视剧、情景剧剧本创作,并搬上舞台和荧屏;戏剧作品曾在梅兰芳大剧院、中国评剧院演出;创作的京剧《焦裕禄》多次在央视等媒体播放;合作完成的大型现代戏《支书张玉刚》获山东省“五个一工程奖”、中国戏剧文学学会“全国戏剧文化奖”编剧金奖。 1 1 沧州日报 content_73288.html 1 商忠瑞:半生戏缘因书结 /enpprope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