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1月24日
第05版:05

让运河文化遗存“活”起来

本报记者 刘 伟 摄 影 陈立新

运河东光码头金代沉船(仿制品)展示

运河东堤顺河街百年老房

传承古人工匠精神,建成肖家楼水利枢纽

不久前,国家相关部门下发通知,要求全面加强历史文化遗产保护,提出“不断提高遗产价值挖掘阐释和传播推广水平”。沧州大运河文化遗存众多,如何更好地挖掘内涵,展现它们的独特魅力,是保护好、传承好、利用好大运河的一个重要课题——

掀起窖藏古钱币的盖头来

“去年泊头沉船考古时,发现了部分北宋钱币和明代永乐通宝钱,两个朝代的钱币共存于一艘船上,提供了‘前朝钱币,在后代民间依然使用’的考古证据,这与一般常识不同。”沧州政协文史委原主任刘增祥在谈及那次沉船考古时,提出自己的见解。

文化的梳理和繁荣,离不开文化遗存的发现与挖掘,文化遗存是讲述当时历史最直接的实物证据。大运河有丰富的文化遗存,但仍有一些不为人们所熟悉,等待着人们去掀开神秘面纱。

有数据显示,目前在大运河畔,我市共发现了27处运河沉船点,年代从宋金至近代,有些文化遗存尚待考证。除此之外,《沧州日报》文化版编辑祁凌霄也曾对大运河畔战国货币明刀的考古、市区大运河东侧南湖公园出土明代洪武钱窖藏,提出过自己的思考。

明刀在1960年4月发现于沧县张官屯乡肖家楼村。肖家楼位于沧县、南皮交界地带,在原104国道西侧,再往西半公里就是运河。村西北有大运河向西甩出的一个弯儿,明刀就出土于此。出土的1万多枚战国明刀今藏于天津博物馆。挖掘报告详情可查阅《文物》1973年第1期,有关研究文献散见于其他资料。不过,多数研究侧重于明刀本身形制、铸造地的研究,并延及那时沧州与燕齐两国的关系、乐毅伐齐、货币战争等,黄河支流故道与大运河前身河道的关联、变迁,则鲜有涉及、研究。

对此,祁凌霄认为,明刀的挖掘资料,与本世纪初大运河东侧南湖一带出土明代沧州坑洪武记值钱币一样,遗存本身和当时文化层的情况,都是探究大运河前世今生的重要资料。然而遗憾也同样存在:一是后者文化层受到扰乱,缺乏现场出土情况的科学记录;二是学界多侧重于钱币本身的研究,对于城市和运河变迁的研究,则明显不足。其实,此处明钱窖藏,恰恰紧邻南门里,明洪武时期此处是否有城池、沿城商业如何?洪武后期屡次禁止洪武记值大钱流通,此地何以出现那么多成套且未流通的洪武记值大钱?是通过什么途径运到沧州来的?什么人能储藏那么多?是因明初战争还是其他?窖藏文化层与沧州城墙文化层的位置关系、年代关系等,都与沧州地区在古代的归属和沧州城的迁移、建造、运河前身等重大历史有密切关联,在文献中正是语焉不详或自相矛盾处。

由此可见,对这些文化遗存充分深入地探究,有助于更好地了解沧州和大运河的前世今生。成果也更需要专业人士继续综合考古和文献,结合运河水运的实际,进行全面梳理,给世人描绘还原出一幅精美的大运河文化画像。

盘活大运河水工遗存

“大运河上有很多著名的堤坝、闸口,比如捷地分洪闸、东光谢家坝等。这些著名的水利工程,藏着古人的工匠精神和水工智慧,值得推广。”南运河管理处总工程师董肖丽认为,古代水工遗存因势利导,因地制宜,显示了我国古代水利工程相当高的科学技术水平。

从古至今,大运河上水工遗存众多,宣传好这些水利工程知识和经验,不仅有助于人们更好地了解运河,也有助于古代水工智慧的传承。

南运河河北段多弯道,险工险段众多,连镇谢家坝为险段之一,历史上洪水在此处曾多次决口。谢家坝为南运河河北段仅存的两处夯土坝之一,坝体为灰土加糯米浆逐层夯筑。夯土以下为毛石垫层,基础为原土打入柏木桩筑成。坝体长218米、厚3.6米、高5米。堤坝整体稳定性好,筑成后,再没有决堤,沿用至今。在运河水势连天的年代,谢家坝对防御洪水起到了重要作用,保护了沿岸居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大坝是人民群众智慧的结晶,再现了中国近代在漕运水利设施中夯筑的先进工艺。

另外,在河道交叉问题上,古人主要采用弯道技术,延长河道,放缓河道比降,降低流速;开挖河渠;大量增建减水闸和滚水坝;不断加修大堤拦截外水系进入;不断改建、完善交汇处的运口码头等措施,形成了一套完整的水利工程体系。大运河航道往往河湖相连,通过开挖新河,修筑堤防、塘路、控泄分洪设施等,成功实现了黄运、河湖分离。

为满足行洪需要,控制水量,保障漕运,自明代开始,先后在南运河开挖四女寺、哨马营、捷地、兴济、马厂等减河,并在相交口门设置减水坝,分泄南运河洪水。闸坝工程在运河上数量最多、应用广泛,具体功能因其在运河上的位置不同而异。坝式减水闸是南运河节制水量的主要工程设施,布置在运河的右岸,为砌石结构多孔水闸。曾建有四女寺枢纽、捷地减水闸、兴济减水闸和马厂减水闸,目前还有捷地分洪闸、九宣闸(马厂减水闸改建)留存。坝闸结合的工程反映出古代水工设施在规划、设计与结构方面的杰出成就。

再以人们耳熟能详的“三弯顶一闸”为例,其蕴含着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也值得广为借鉴。

南运河通过运河弯道设计,地形高差得以减缓,改善了航行条件;汛期洪水得以蓄滞,提高了航行安全性。“三弯顶一闸”是大运河水道规划的一大特点。南运河地势较高,有些河段高于两岸地面,全靠堤防约束。而堤防多弯曲易导致堤岸塌落,险段甚多。为解决这一问题,南运河历史上多采取夯土加固工程措施,对堤岸进行加固。南运河这种险工段加固工程,以及河道工程管理中利用洪水冲淤、泥沙固堤等措施,都体现出古代水工技术中以堤治河、以河治河的特点。

这些透着古人智慧的文化遗存,需要真正活起来。只有让它们“活”起来,并对这些文化遗存的相关文化和知识进行阐释推广,才能将资源禀赋为传播动能。

有序开掘焕发新光彩

文化遗存保护与推广意义重大,因此,保护文化遗产,不只是专业人才、监管部门的事,也是我们每个人的事。

6月1日,我省首部保护大运河文化遗产的《河北省大运河文化遗产保护利用条例》正式施行;8月1日起,经省人大常委会批准的《沧州市大运河文化遗产保护若干规定》施行。两部地方性专门法规,开启了大运河文化遗产保护的新时代。本报同时组织有关专家和各界人士,对如何以法律法规为依据、有序做好大运河文化遗产的保护利用,多次进行深入探讨,做了大量开拓性、引导性工作。

与河北省保护大运河首部法规不同的是,《沧州市大运河文化遗产保护若干规定》还在第2条中明确规定了“大运河文化遗产”的种类和内容:连镇谢家坝世界文化遗产点;大运河河道本体;大运河水利工程设施遗存;大运河附属遗存:包括古建筑、近现代建筑、古遗址、古墓葬、石刻、窑址、原生景观以及各类伴生历史遗存;大运河非物质文化遗产;其他大运河相关遗产:包括历史街区村镇、工业遗产等。

其中,名列第一位的连镇谢家坝世界文化遗产点保护,去年在扬州大运河保护有关会议上,成为成功保护的全国典型案例。

作为大运河文化遗产保护专家,郑志利总结说,2021年,文物工作者对泊头沉船、运河区南川楼沉船抢救性清理,挖掘清理元明清时期各类文物及标本200余件,为研究大运河航运及盐运管理提供了丰富的实物资料。为保护和展示大运河重要文物点,实施了连镇谢家坝水工智慧博物馆建设、泊头清真寺等重点文保单位的修缮。完成了全域河道清淤和岸坡护理,开展了环境专项整治行动,运河沿岸“散乱污”企业动态清零,实现了沿线村庄生活污水管控。

做好保护传承运河文化遗存这篇大文章,让历史文化遗产在新时代焕发新生、绽放光彩,成为增强狮城人民文化自信的重要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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