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豆类的排名中,如论起豆中之老幺,应唯绿豆莫属。虽然其身材矮小,但小得可爱;虽然身披绿衣,可绿得天然。正是可爱的天然,才构成其魅力所在,更是她通过自身的跨越,成为百姓餐桌上的常客。
说起绿豆,作为一种食材,其本身极为普通。但她在普通百姓的眼中,却是食品中的佼佼者。特别是通过各种不同的加工和制作,总能让矮小的身躯超凡脱俗;天然的色彩惹人喜爱;并摇身一变,成为一道道美食。诸如绿豆丸、绿豆芽、绿豆糕、绿豆饼、绿豆凉粉等。正是这种变身和跨越,才创造出餐桌上的美味。
先说绿豆丸,可是苏北运河的特产。虽然在淮扬菜中难入菜谱,名不见经传,但在老百姓喜吃的食物中,也算得上是历史悠久。反正在儿时的印象中,绿豆丸的食品虽然“低贱”,但正是绿豆经过加工成粉,同萝卜丝搅拌搭配搓成球形,并从油锅中走上一回,其形其状,还真同那肉丸不相上下。说到油炸后的绿豆丸,不仅色浓味香,而且口感滋润。至于她带来的诱惑,既可以当菜,更能够当饭,尤其是曾经的早餐,可是常常挂念的主食。
在童年最好的早餐中,屈指可数的除了辣汤油条,就是绿豆丸(汤)了。只记得当年,在居住新村不远处,有一家早餐店,一角钱一碗的绿豆丸,总能吃得饱饱。回想到每次付钱后,只见那店中小二是身手敏捷,动作麻利地从热气腾腾的大锅中,用二号蓝边碗,盛上十枚左右、连汤带水的绿豆丸,兑上清汤酱油和醋,再滴上麻油,撒上芫荽,那色香味顿时随碗飘出,让人直咽口水。尤其在数九寒天,加入自磨的红色辣椒酱,还真似既能取暖又可填饱的人间美味。
说过绿豆丸,再表绿豆芽。其实,绿豆芽的制作,同黄豆芽乃大同小异。不过,其长相和身材稍有区别。如果说黄豆芽是风度翩翩的帅阿哥,那绿豆芽便是亭亭玉立的美少女。既然长相有别,其味道当然也有差异,黄豆芽最适合烧菜,也能够煲汤。如川江鱼,在黄豆芽的烘托之下,此菜会更加味鲜汤美。而绿豆芽则不行,唯有上锅炒她,才能彰显其原汁原味。
在淮扬系列的蔬菜中,绿豆芽本是家常菜,最常见的烹饪之法,是与韭菜为伍。至于绿豆芽炒韭菜,算不算淮扬菜的系列,目前尚无专家定论。此道菜虽食材有二、制作简单,但却是我们食蔬中的最爱。观其形,一清二白的相貌,在视觉上给人以亲切之感;食其味,清淡润滑的口感,直让味蕾生津;品其理,从平凡的相貌中,还可品出清清白白做人、明明白白做事的人生哲理。
以上仅是绿豆的两番跨越,其实她还能跨越成凉粉或凉皮。不过最好吃的,是用绿豆制成的糕了。绿豆糕在大江南北,是传统的特色糕点之一,既属消暑小食,又归闲时甜品。相传中国古代先民,为寻求平安健康,在端午时节,除了会食用粽子、雄黄酒、咸鸭蛋之外,绿豆糕也是必备。而绿豆糕如按口味,又有南北之分,北即为京式,其制作时不加任何油脂,入口虽松软,但无油润感,其代表有北京的稻香村;而南即为苏式,制作时需添放油脂,因此口感松软、细腻,其代表是苏州的黄天源。
制作绿豆糕的主要原料,是由煮熟的绿豆粉而成,其性味甘寒无毒,有清热解毒、祛暑止渴、利水消肿、明目退翳等养生之功效。加之她具有形状规范整齐、色泽浅黄、组织细润紧密、口味清香绵软的特色,所以,成为一种百姓常吃的零食。笔者上个世纪80年代,曾每年出差北京工作两月,每次回淮,带给亲友的礼品,均为北京稻香村的绿豆糕,她可是家人的最爱。
说了这许多绿豆的产品,则是普通百姓,对绿豆在饮食中的发明和创新。其实,创新就是跨越,人们只有在不停地跨越之中,才能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幸福,并在追求幸福的生活中,去品味岁月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