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长在民间大众里。锣鼓、唢呐、

笛子、笙、二胡和秧歌们

一敲一打、一吹一拉一扭就是一行

诗句，一篇小说标题

苦于种在纸上总不发芽，就种在虚

拟网络的环境里

只要文字能走进眼睛，就有喜悦从

屏幕上跳来跳去

创作的成就感就在键盘和手指上来

回溜达

诗情都是浓郁的，老实巴交的

虚构的人物、情节和故事都是从庄

稼地里采摘来的

都是用工厂的大锤锤打过的，从车

床上车出来的

八十多岁的嗓子把歌放在麦克风里

依然那么爽口脆生，好听

从巴掌大的手机屏幕上飞起

还有一场场粗枝大叶的——却挺

逗哏的表演

从抖音里走来，迈着庄稼步，挥动

着野草的手臂

又摆出蔬菜的姿势，还化妆成工业

男人

打扮成商场模样，也从快手里赶来

带着泥土味、烟火气，带着钢铁

腔、市井调

我乡下的大哥、玩伴、同学以及城

里的亲朋好友和同事

是野生文艺里的一朵喇叭花、一只

蝈蝈

一只蝉、一只鸟、一只蝴蝶或一本书

我是野生文艺里的一只蜜蜂

唱歌不是强项，不敢开口

跳舞总踩乱音脚，不优美

表演节目更不如他们

只会在民间大众的花朵上

采点蜜、写首诗，犒劳犒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