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07月01日
第06版:06

怀念张善武老师

贺治起

今日路过位于运河边的回民小学,又见“沧州市回民小学”校匾,其书法圆润、大气的特点,一眼便知是出自张善武老师之手。因为张老师的书法在沧州独具一格。

与张老师的交往经历又一次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我和张老师结识于上世纪80年代。那是文学的年代,许多青年人痴迷于文学创作,我当时十七八岁,也是其中一员。张老师当时在沧州市群艺馆工作,主编一本名叫《沧州文艺》的内部刊物,当时我在沧州二师就读,由于方便,就直接送稿到编辑部。

张老师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大高个,红脸膛,戴眼镜,虽年近花甲,但身体健朗,声音特别洪亮,十足的学者风范。谈起历史,谈起文化,谈起沧州,他渊博的知识不由让人肃然起敬。当时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别人叫我小贺儿,带儿化音, 而他总是洪亮地喊我小贺,没有儿化音。交谈几次之后觉着张老师为人,就像他的声音一样,通通透透、清清爽爽。自此以后,我经常到张老师处讨教,虽然我俩相差近四十岁,但用张老师的话说,我俩已成忘年交。有一次到张老师处遇雨,张老师说:“下雨天,留客天,今天就请你吃饭吧。”傻实在的我当时好像也没怎么推托。他请我去的是天一坊,我还清楚地记得当时的天一坊正在装修,临时在路东平房里营业。后来我才知道天一坊在沧州饮食行业的地位……

也许是一种缘分,1986年,我国有个国家级文化工程:收集流传在民间的故事、歌谣、谚语,名之曰《沧州市民间文学三套集成》。当时我在沧县文教局工作,《沧州市民间文学三套集成》办公室抽调我负责民间故事集的编辑工作。在编辑部成立工作会上,我惊喜地发现张老师也在场,会后才知道,从那天起,张老师已被任命为《沧州市民间文学三套集成》的总编,而我成为他手下的一名编辑。一起工作近一年的时间,那是我们爷儿俩畅谈的岁月,也是我如饥似渴地向张老师学习各种知识的岁月,更是我们感情迅速升温的岁月。

编辑部位于当时的西环路原沧州市图书馆院内,张老师的家位于图书馆东仅几百米的文化局宿舍。那时我单身一人在较远的单位吃住,张老师就经常叫我到他家去吃饭,随着接触的增加,对张老师的了解就更多了。

张老师是满族正白旗人,学的是师范,先在河间教书,后调到沧州市一中。听他的学生讲,张老师教课严厉、板生,穿着整洁,裤缝笔挺,每每旁征博引,风趣幽默。当然,最让人不能忘的是他洪亮的声音。本世纪初张老师搬到市区西部孙庄子村居住,我去拜望他时,张老师正接听他广州的学生打来的电话。电话的主旨是:广州的这位学生想组织一部分同学给张老师祝寿。张老师婉言谢绝。他说让学生们从全国各地赶来给他祝寿太折腾了……他的学生中有富甲一方的商人,也有正部级高官,而这些,要不是我听到他们的通话,张老师从来没有向我说起过……

张老师对沧州的主要贡献还是在文化方面。据我所知,沧州文化界名人中有许多是他当年的学生,也有几个是他从事文化工作后手把手教过的。我跟其中的一部分人也有所交往,他们谈起张老师时无不由衷敬佩。特别是在沧州文化史的编辑方面,好像当年沧州市大的文化工程都有张老师的参与,其中《沧州文化志》《沧州市民间文学三套集成》他为主编。

人世间,真情是最难忘的。张老师在世那些年里,无论我到哪里工作,每逢春节,我都要和爱人去张老师处拜年。不管他家在文化局宿舍还是搬到孙庄子,后又从孙庄子搬到都市阳光小区。每次张老师都要送我们到大门口,而且站在门口一直不回,直到见不到我们。他晚年住在都市阳光小区五楼,没有电梯,送我们时,一直在抱歉:“小贺,我不能送你下楼了,实在走不动了……”

本世纪初,在一次张老师全家的聚会上,张老师特别把我叫去。年近八十的张老师席间拿出自己手书并已裱好的五卷轴《金刚经》赠与我,说是让我留个念想。当时姐夫非常羡慕地对我说:“小贺儿,你太幸运了,老爷子都没给我们写过……”

到今年7月,张老师已离开我们整整十年了,而张老师的音容笑貌依然历历在目。随着时间的流逝,对张老师的怀念之情越加浓厚。张老师,您知道吗?当年你关心教育过的小贺,一直在感恩您!一直在怀念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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